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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觸動我的兩三刻

我懷著對今年MaD主題「第五方向」的疑問,走進葵青劇院。

第五方向,流向水,無為而無不為
「但凡觸動靈魂的,都是藝術。(Anyone, anything, any form that touches souls is art.)」程理高在多角對談「廣義藝術(An expanded concept of Art)」開場便說。不難發現,講座中四位講者講述的自身經驗都是關於社區或是社群藝術(Community Art: 程里高成立組織Music is Free Foundation,零八年至今持續探訪四川地震災區學生,利用音樂的力量聯結一顆顆原本悲痛破碎的弱小心靈;Dian HERDIANY開辦電影製作工作坊等,鼓勵印尼當地青年紀錄切身生活和社會,激發個體對於社會改變的思考和行動;日本藝術家小川哲生在短短15分鐘里完成了一場performance式演講,他過著寄居生活抗議固有的社會模式,在帳幕村開設以物易物咖啡店關注無家者生存狀態;吳瑪悧則利用藝術推動臺灣本土的婦女運動及鄉村環境行動等。除了程理高,其他講者都沒有直接講述他們對於藝術定義的觀點,而我在聽後的唯一感受卻是,藝術的定義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關懷和行動。就像活動主題想突出的“上善若水”,水的流動,水的柔軟,水的剛強,水能滋養萬物的力量。
第五方向,回歸土地,廢墟里栽花
緊接的閉幕嘉賓是中國內地公共知識分子劉瑜和號外主編張鐵志討論「公民態度」。公民態度是什麽?劉瑜博士這麼說:「責任感X行動力X理性,一個人也能成為一隻隊伍。」最後的問答環節,一位內地朋友提問說:「這幾天MaD認識了很多不同地方的朋友,發現內地的想到香港,香港的想到臺灣,臺灣的想到外國。爲什麽我們都希望去別的地方(追求更好的公民社會),而不選擇留在自己的城市?」張鐵志最後的回應十分精彩:「其他更民主自由的國家像加拿大、紐西蘭等,那些都是他們國家上一代人努力爭取的結果。我們不應該只想一味去享受別的國家上一代人的努力結晶,而其實應該留在我們自己的國家或是城市,為我們這一代和下一代的人努力爭取,創作改變(make a difference)。」那一刻全場拍掌,備受鼓舞。頓時,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幸好燈光暗下,緊接閉幕演出。因為那一刻想起了我惦記的家鄉,淚流不止。希望回到那片我熱愛的土地帶來一些改變,一直是我在異鄉奮鬥的動力源泉。
第五方向,追逐光,到你想去的地方
MaD會場,又見伍韶勁(Kingsley)的互動裝置作品《水平線》。Kingsley總說,他的作品都在講述光的故事,下午在門口的裝置中我並未發現光。而在閉幕演出中,工作人員把不同的水杯放在旋轉軸上,轉至中間點時一束光打在杯子上,那一刻我豁然開朗。其實每一隻杯子就像一個光點,散落在我們手上,光點聚集便能凝聚起更大的光、熱和力量。工作人員示意觀眾互相碰杯,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清脆的碰擊聲音。不自覺地想起KingsleyStephanie早前在Osage的展覽《給二十一世紀的練習曲》和《給每一天的練習曲》。關於曲,關於光,關於水,一下子一切都被聯結起來了。這些這些,都給予了我充實而溫暖的力量。我們還得繼續義無返顧地,流向水,追逐光。
第五方向,流向水,無為而無不為。
第五方向,回歸土地,廢墟里栽花。
第五方向,追逐光,到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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