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法定機構豈能變「梁粉俱樂部」?

2014-6-16 14:25:17

【文:尹兆堅】

早前因龍獅節等政府資助項目事件,而被審計署報告批評賬目﹑監管和成效等混亂一片的「盛事基金評審委員會」,事後社會輿論一致強烈批評,筆者一篇題為「自己友基金,可以休矣」的文章,亦曾刊於本論壇,批評事件浪費公帑,利益衝突,以及指出政府各方面的法定架構資源如何被轉變成某些建制派人士的地區攏絡資本和選舉工程彈藥。

可惜,政府自5月30日起公佈多項惹人爭議的法定機構人事任命,牽涉的包括監警會、科技園、機管局和貿發局等。而於6月12日政府更重新任命被審計報告及傳媒揭露有多項涉及可疑帳目、誇大成效、利益衝突的「盛事基金評審委員會」,全數委員無風無浪,順利過渡。這任命安排與社會大眾的期望著實有太大的落差。

政治任命無視利益衝突

根據審計報告和傳媒報導,盛事基金評審委員會明顯是疏於監管,主席林健鋒被指利益衝突之嫌未釋,政府竟不向委員會問責,反而再度委任全部委員連任,決定異常荒謬,不止摑了審計報告一巴,更是向香港市民澆了一盆冷水。

基金委員賀百新(文華東方酒店董事)早前被傳媒揭發,涉及在「香港網球精英賽」中自己批自己,用盛事基金資助「文華酒店」為指定酒店的「香港網球精英賽」,明顯涉嚴重利益衝突,政府居然再度委任,顯示政府縱容基金利益衝突。

淪為梁粉俱樂部

更可悲的是,這種問爭議性任命情況絕非單一事件。早前其他四個法定機構主席的安排都有值得批評之處:

羅范椒芬在梁振英競選特首時,信誓旦旦,表示不會加入政府,結果被委入行政會議,後再任科技園主席,位極人臣,令人側目;機管局主席蘇澤光,現年69歲,到他任期屆滿時將達73歲,年事會否太高? 羅康瑞先接掌機管局一年,再與貿發局主席蘇澤光互換位置,做法極不尋常。委任律師郭琳廣任監警會主席,取代資深大律師翟紹唐,更違反了警監會「主席由資深大律師出任」及「由委員升任」兩項傳統 。郭琳廣曾任廣西政協,而他全無人權工作的相關經驗,只是專長於商業法,委任實難令人信服。

未來一年是「政改年」,公眾集會和公民運動將極之活躍。而郭琳廣在梁振英當選特首後,已獲委多項公職,肯定極獲梁振英信任,他帶領監警會,能否像翟紹唐時期那樣不偏不倚地監察警方的工作呢?實在不容樂觀。

政治酬庸    用人唯庸

上述任命問題,歸根究柢出於目前委任法定機構和諮詢組織人事的大權全操於特首一人手上,讓梁振英可以將之當作政治酬庸。同時,這些法定機構或掌握大量資產(如機管局、科技園),或對政府措施有重大影響力(如城規會),又或專責監察政府部門運作(如申訴專員公署、監警會),特首對機構人事操生殺大權,就令其政治權力得以大幅膨脹,全無制衡,肆無忌憚將重要的公職派予「梁粉」,繼續利用公職「分豬肉」。

改革制度    避分豬肉

這種「冇王管」的任命制度,其實應作出重大改革。

筆者建議,必須爭取成立一個具有代表性的獨立委員會,負責各法定機構的人事任命,成員除了政府官員外,還包括法官﹑立法會各黨派、大學、專業團體、工會和商會自行委派的代表等。這樣可以令法定機構更公平公正和更具公信力,同時亦有助吸納更多不同立場的有能之士,出任公職服務社群,對社會是好事,對於公信力低的政府來說,也有好處。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教育機會平等的挑戰——直資名校時代的來臨

P16 | 評論-林行止專欄/中港評論 | 教育眼 | By  葉建源香港教育學院教育政策與行政系講師  2001-09-25   聖保羅男女中學及屬下兩所小學宣布將申請轉為「直資一條龍」,如果一切順利,將於明年九月逐步轉制。計劃中,小學每年學費高達四萬八千元,中學更達六萬元。這是第一所申請轉為直資的津貼名校,估計還會有多所名校效法轉制。   「直資名校」的出現,將從根本上改變本港教育制度的面貌,很可能帶來巨大的社會分化,甚至影響長遠的階層流動與社會穩定。從這個意義上講,聖保羅轉直資的標誌性意義,甚或超乎教統會的各項改革措施之上。 機會均等的傳統   一直以來,機會均等(equal opportunity)是香港教育的重要傳統之一。在升中試時代,人人都有機會升讀名校,升讀大學,只要勤力、成績好便行。這個階段,我們可稱之為「績效主義」(meritocracy),進什麽學校看的是學生成績,而非出身背景,更不是付款能力。筆者很多出身貧窮家庭的同齡朋友,都是在實施免費普及教育之後,通過這樣的體制而晉身兩所老牌大學,教育制度也就成為了推動社會階層流動(social mobility)的有效途徑,而其中的篩選機制,也就締造了一群不一定出身富有的社會精英。   近十幾年的制度改革,打破了「績效主義」的傳統,其特點是就近入學、加強隨機,使小學到初中階段的學位分配過程中,學業成績因素的作用大大降低。我們或可稱之為「平均主義」(egalitarianism)。當然,在新制度內,居住地段的因素也可能會有所影響,而面試比重上升也對中產階層有利;不過,整體而言,這些因素是較為邊緣性的,而且政府也不斷宣揚學校應該「教好」學生而非教「好學生」。因此,新制度的取向雖與「績效主義」不同,其機會平等的精神仍是一貫的。 直資學校兼公校私校之利   「直接資助」(Direct Subsidies Scheme, DSS)學校則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體制,它介乎公營與私營之間,一方面,它由非牟利團體主辦,按收生人數獲取政府資助,情況類近於津貼學校;另一方面,它可以收取學費,又有收生自主權,毋須受制於統一派位制度,在制度上也毋須依足官津校的規定,又有私校的影子。換言之,直資學校既擁有津校的公帑資助,又擁有私校的自由權與額外資源,縱觀世界各地的教育體制,類似的制度非常罕見。   這種體制究竟屬於公

做過的夢,你都記得嗎?

圖片來源: Pakutaso 如果你很擅長記住做過的夢,那麼你的大腦可能有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喔! 一篇發表在 Neuropsychopharmacology 期刊的研究 發現經常記住做過的夢代表腦中某些區域比一般人要來得活躍。 法國 Lyon 神經科學研究中心 的研究者們徵集 41 個人,掃描在這些人清醒與睡覺時大腦的活動情形。其中有 21 個人每週平均有 5 次一早起來記得做過的夢,研究者們把這群人稱為「高度夢境回想者」;而另外 20 個人平均每個月只有 2 次一早起來記得前晚做過什麼夢,這群人在此被定義為「低度夢境回想者」。 高度夢境回想者們不管在睡著還是清醒時,腦部的前額葉皮質內側(medial prefrontal cortex)與顳頂聯合區(temporoparietal junction)都比低度夢境回想者活躍,該部位是信息處理中心。 先前該研究團隊就發現高度夢境回想者,在整個睡眠期間,清醒狀態的週期是一般人的兩倍,而他們的腦子不管是在睡眠或是清醒時,對聲音的反應都比低度夢境回想者更為敏銳。 高度夢境回想者的腦部活動度增加或許是造成他們睡眠時容易醒過來的原因,藉此,改善他們回想夢境的能力。研究者提到,睡覺時的大腦並沒有辦法記住新的資訊,得醒過來才能記得起來。此外,高度夢境回想者可能也比低度回想者更容易做夢,因而有更多的夢可供記憶。 關於本文 文章來源: WebMD 文章標題: Do You Often Recall Dreams? Read This 文獻出處: Resting Brain Activity Varies with Dream Recall Frequency Between Subjects 整理編譯:Sidney

曾榮光:學生為本與教育商品化

特區教育政策的根本矛盾  04/07/00 明報 今年夏天香港教育界出現特區政府成立以來最熱烈的政策議論以至最激烈的爭拗。一方面是持續了十八個月的教育改革到達了具體方案的落實階段﹐教統會在五月八日公布了第三份《教育制度檢討》諮詢文件﹐並標榜「創造空間﹑追求卓越」﹐並計劃作為期三個月的諮詢﹐以期掀起教育界的熱烈討論。另一方面﹐教統局官員在四月八日則宣布﹐全港中小學英文科及普通科教師均須通過相關語文基準試﹔因而引發教師的強烈反對﹐六千人上街﹐演變成全港最大教師工會與特區政府的公開對抗。 教改與基準體現政策矛盾 以上兩個政策正好體現了特區政府過去三年在教育政策施政上的一個根本矛盾。其一是由教統會倡導的教育改革所強調的「學生為本」﹑「終身學習」﹑「永不放棄」﹑「創造空間」的一種人本(humanist)﹑均等(egalitarian)及進步(progressive)教育取向﹔其二是以經濟效益與工具理性為主導的一種「追求表現」(performativity)的教育取向。我們不妨循這兩個政策取向審視特區政府過往三年在教育政策上的施政﹐從而就不難理解今天特區政府在教育政策上所面臨困局之根源所在。 教育改革人本均等進步 首先﹐在一九九七年十月首份施政報告中﹐特首就宣布要進行學制檢討﹔其後教統會就在過去十八個月發表了三份諮詢文件﹐先後掀起了三次教育改革的議論。 其一﹐是環繞九九年一月《教育目標》的議論﹐引發起不少社會團體及人士對教育理想的祈盼﹐及對現制的批判﹐最後教統會總結出「樂於學習﹑善於溝通﹑勇於承擔﹑敢於創新」的四個教育目標。 其二﹐是環繞九九年九月《教育改革建議》的議論﹐教統會提出「終身學習﹑自強不息」的方向﹐「學生為本﹑永不放棄﹑講求質素﹑全方位學習﹑全社會動員」的五個改革原則﹔提出建構一個「終身學習的學制」﹐並建議:一﹑基礎教育大直路﹔二﹑高中教育一體化及普及化﹔及三﹑高等教育自由化。至此﹐學制改革的架構就續漸浮現﹐即對現行學制加以釋放﹑「鬆縛」﹐使未來特區公民可以在一個寬鬆﹑包容﹑以至均等的學制內盡展所長。 其三﹐就是二千年五月由《改革方案》所引發的議論﹐雖然由於種種原因﹐高中及高等教育改革方案仍然懸而未決﹐但就提出的基礎教育改革的方案及課程改革的理念而言﹐我們仍然可以見到很大程度的